这周,也好好过了vol12

重启,近日来好捉弄人又赋予期待的词。

人要放弃目标别谈有多容易,但要他放弃梦想的时候,立刻变得要死要活起来。

3个月以前的每一个出门日里,总要经过同样几家店。我时常忍不住把自己代入到一家鱼店伙计的眼睛里看自己,没有人能像我一样不论在哪个时间段出门都要急匆匆地跑去电车站。但事实是,我从来没有在鱼店停留过超出三秒,也不曾表现过任何友好的购买兴趣,生鲜的腥味是儿时跟妈妈去菜场路过保鲜冰块化成鳞水流过地面的那种略带恐怖的纠缠,不肯放过鼻子,家乡的江潮味翻涌而起。

事实是,我从没看过那伙计的眼睛。

意识到泄劲,虚弱地漂浮在半空的一个位置。有些表面上看起来差不多的东西,从根本上划开两种人。比如说得不到的人说的算了,和得到过太多的人说的算了。初级教师讲规律,大师压压嗓门只跟你说:去它妈的。

最近读到这样一段:

通过入小学、初中、高中、师范,人一点一点穿过,进入更精致的语言,也是更抽象的。人学习它,实在过于热切。在高中,可以看出来自底层家庭和来自中产家庭的孩子的区别。来自底层家庭的孩子说一种更粗糙、摆脱了幻象的语言。我自己当教师后也有同样体验。

一个贫民区视点,在那里,所有行为的动机都变得坚硬、自我、愤世嫉俗。

中产阶级的语言:所有语言中最不可靠的一种。它构筑于想抵达社会等级上层,必须表现得似乎已居于上层的认识。它在整个系统里制造出一种特别的不安全性。你明白字词的意思,可还是并不明白。

比如几个月以来,我“怕得要死”。换了另一种语言,叫作:

我感受到死亡恐惧。死亡恐惧赋予对象一个完全不同的层面,似乎说“死亡恐惧”而不是“怕得要死”有一种更高的领悟。

我看不到这一更高层面的存在。

没有什么像最近几个月这样清楚地向我显示,社会有一种潜意识。也许是因为恐惧,让我自由于所有那些我曾学过的、用来保护我对应这潜意识的语言。我开始用男孩年龄段的可怕的清澈来看,那骇人的清澈。

书给我一把很重的钥匙去打开隔音室,但此刻訇然提醒,这一切的不可靠。

“我感受到死亡恐惧”。你明白或者不明白。

这种不清晰的语言体系仿佛能给我一种自诩孤高的安全感,隐匿在混沌中,没人能求我一个具体的答案。

空话,大话,把我们和某些物质隔开。脚落不到实地的垂吊感,告诉你,就把它叫沾沾自喜。可它突然很不客气地把道具全抛了,一副被汗水打湿的手套,心虚落在布料上呈出斑斑点点。

多数时间,我难以分辨好的坏的。

流行用一种强势改变了我,你总会屈服的,哪怕警觉地嗤如弃帚看它,资本的力量填上所有漏风的小孔,你开始动摇,微弱也是动摇。

倒回去看《怪奇物语》,第一季,officerPowell对Hopper的约会对象发出不可置信的蔑声:图书管理员?

图书管理员。

我此刻渴切地需要这样一个角色来把我一切轨迹分类成带标签的资料,有文字记载,有迹可循,有强弱关联。

图书管理员。

如果可以的话,请与我约会,并接受我的赞美。

我堆积的,片段的,如麻帛碎璃的生活印记,足以给陀思妥耶夫斯基一记耳光。

我沉溺找到生活的意义,不再爱实在的生活。

直到生活挣脱了我。它戛然而止,在一个个看似有劲的开始呼喝声里,变成喧杂的沉默,上帝离开很远,无暇顾我。

我想不出什么好抱怨的,有人问我要作品集。

我给不出。过去的东西不是能够代表现在的作品,没有集,东打一下西打一下的喜欢,我劝服自己要接受人的复杂性。

图书管理员。

我需要图书管理员,请与我约会,在实实在在的碎片里,只有他们能够专业地把我拾起。

你看,越是这样,越是令我隐遁在中产阶级的飘渺语序中,哪怕我尽量在口语中用“啥”代替“什么”、“咱们”代替“我们”。

detaj把莎士比亚刻在椭圆形戒面,黑塞附在耳环私语。

他们告诉我贴近生活,放弃修辞。

前几天,坐的快车停在红绿灯前,夏天的氲热才能造出树荫。一对老夫妻坐在那灰色的凉快里,马路牙子上,手里剩下白瓤的瓜皮。

怪难受的。

他们脸上挤出看起来难受的善良,这么短的十几秒里,司机在另一个手机上滑向下一个抖音视频。毫无意义的出神,好让他们在心里摆下些什么事。人为的,自然的,抵抗开高温的那些荫凉,一些满足的空洞。

我觉得有些难受。

“我们讨论了这一类官僚——当然是说假如他们足够感性——早晚会垮,很简单,因为他们吸着、啜着实在太多的社会内在冲突,使之进入自己体内。”

“他真的吐出了所有冲突。有时可以从他们的眼里看到这个,就像是忧虑。它击穿,像一个胃溃疡,一阵突然的疲惫,一场离婚,但它能击穿一个人。它没法和过强的内在张力共存,而这些人将所有社会冲突吸入体内,因为他们试图同时在两个语言平台上生存。”

我想象着他们的眼睛,尝试着代入我自己。就好像是我的外公我的外婆,如果我这样五指握着已经无法啃啮的瓜瓤,如何在这37度的数字里对上车窗里的眼睛。

她可真讨厌。变成外公外婆的我看着我。

一只透明黑斑翅的虫子伏在厨房的玻璃窗外,人爬上26楼都吃力,它怎么能不懈不停地飞上78米。风吼动它,指节吓唬它。它仅仅纹丝不动。

某平台,富贵的大姐晒出各种型号皮质的爱马仕,写:

“我不喜欢写字,嘿嘿,因为感觉很费时间。”

粉丝叫好。

那风吼动我,指节吓唬我。

不动,不要动。

或许有超级月亮出现,照你,照我,照亮大地。

谨此,祝你好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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